我和蝙蝠的故事

犹记得当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父母带着我和弟弟到某度假村游玩。度假村的游泳池是我们的最爱, 池畔还种着各种棕榈树,十分漂亮。晚上我带着弟弟离开房间到泳池附近走走,却被数个飞行轨迹奇特的黑影给吓坏了,尖叫着跑回房间!之后在父母的安慰中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些可怕的黑影叫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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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渐长,看了不少吸血鬼的影视作品,对蝙蝠的印象也没有改观,直到参与了一些城市文化建筑的导览,才了解到原来在东方华人的文化中,蝙蝠代表了福气,是吉祥的象征。在槟城的很多老建筑, 都可以看到蝙蝠造型的通风口。

 

在后来的岁月里, 由于各种机缘加入了环境教育领域,才真正地更加了解蝙蝠。作为唯一可以飞行的哺乳类,除了两极地区,蝙蝠基本上可以在全球各地的大自然环境中生存。因此,蝙蝠其实非常多元,目前已知就有超过1400品种,占了所有哺乳动物的百分之二十。然而,品种过千的蝙蝠,其实只有3种原产于美洲的吸血蝠(Vampire bat)靠吸血为生。它们以牛、马或小毛驴为吸血对象,因此蝙蝠与吸血鬼传说完全无关。

 

另外,蝙蝠其中一项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特异功能就是回声定位。回声定位(Echolocation)是指蝙蝠能在黑暗的环境中利用喉部产生的超音波(Ultrasound),并借助超音波的回音来探测周围的障碍物并觅得食物。然而,很多以花蜜和果实为生的蝙蝠,是依赖视觉辨位的。这类蝙蝠有着长长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统称狐蝠(Flying Fox)。 

 

狐蝠在生态上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热带雨林中很多果实都是靠狐蝠播迁。例如当狐蝠吃无花果时,由于种子较小,会连同果肉一并吞进肚里。种子经过消化道后,和粪便一起排出。如果狐蝠摘取到如榄仁等较大的果实,它则会飞到
临近的树上一口一口慢慢地享用。食用完果肉后,它会把种子随地丢弃。通过以上这两种方法,雨林中很多果实才得以散播到离母树更远的地方。

 

除了种子播迁,蝙蝠在生态上的另一伟大贡献就是传播花粉。由于大部分的蝴蝶和蜜蜂都是日行性动物,所以大家有没有想过晚上开花的植物,例如榴莲和臭豆是靠什么动物来传播花粉呢?对了,就是蝙蝠啦!所以如果没有蝙蝠,我们就没机会享用万果之王——榴莲了!

 

相信很多朋友对蝙蝠的印象都是它们栖息在暗无天日的山洞中,临近夜晚才会飞出来寻找食物。其实大部分狐蝠都是住在树冠层的,例如之前提到的康提皇家植物园的大型狐蝠。其中有一些狐蝠则选择居住在棕榈树上。这或许就是多年前吓倒我的那些黑影吧!

 

作为文章的结尾,我想要向大家介绍一种生活在马来西亚的哈氏彩蝠(Kerivoula Hardwickii)。目前科学家已经确认哈氏彩蝠能够利用它的回声定位寻找适合的猪笼草,然后居住在该猪笼草的笼子里。猪笼草提供住宿给哈氏彩蝠,而蝙蝠在笼子里留下的粪便则成为猪笼草的养分。是不是很神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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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在号称世界上最好的热带植物园——康提皇家植物园拍到的狐蝠。注意树冠上都挂满了狐蝠呢,这类狐蝠在白天也很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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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年在槟城各地举办夜观生态教育活动时,我们常有机会发现在树上进食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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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臭豆和猴面包树的花都是夜间盛开的,正是为了吸引靠花蜜为生的蝙蝠为其传播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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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蝙蝠也会选择住在人造建筑里,例如屋檐下。图中的短耳犬蝠是马来西亚随处可见的一种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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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利用回声定位来寻找共生伙伴——猪笼草。此图取自学术期刊 Current Biology 第25期 , Bats Are Acoustically Attracted to Mutualistic Carnivorous Pla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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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槟城侨生博物馆的蝙蝠造型通风口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