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土地——宿舍农耕

对于农耕,学生都是全新的学习者,有些学生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草药,也没拿过锄头,他们像一张白纸,在组长分配下拿起锄头铲子,看似有模有样地当起了农耕者。  

 

 

校园农耕是宿舍向来没有接触的一块新天地。校长希望学生可以动手劳动来美化校园,一方面也能让学校绿意盎然,最重要还是让学生从劳动中得到更多的思考,让宿舍生活除了读书外,还能有不同的劳动经验积累。

 

今年6月的学校假期回来,就召集对农耕有兴趣的宿舍志愿者,共有40位宿舍生报名。由于这活动是以宿舍生为主,老师为辅,于是放手让学生去计划和做决定。对于农耕,学生都是全新的学习者,有些学生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草药,也没拿过锄头,他们像一张白纸,在组长分配下拿起锄头铲子,看似有模有样地当起了农耕者。

 

一开始,农耕队计划把宿舍旁边的小草药园及山坡地开了形状后才延伸到菜园,最后轮到鱼菜共生。计划及进度表虽设计出来,但是由于成员来自不同生活背景,加上草药园及菜园土质极度贫瘠,土里有很多大小石头、铁支及砖块,在挖一桶土里有半桶石头的情况下,施工速度极其缓慢。

 

不急不躁,喜见成果

草药园刚翻土捡石头时,我看到很多莲花指在捡石头和挖土,有种错觉他们好像在捡钻石似的。开始时,一堆人在动却看不见什么大进展,由于还要和时间赛跑(因为天黑了没有灯加上蚊子肆虐),这种耕作速度对于我,初时可是翻了好几天的白眼。

 

后来静下心换个角度思考,速度慢,没有灯、有蚊子又如何?大家都做得很开心,学生在学习及尝试新的事物。草药园有说话声、笑声,我们开始不为速度,以自己最舒服的节奏农耕,反而渐入佳境,成果也开始显现。

 

刚开始时,孩子们害怕手肮脏、指甲断裂、怕蚊子与怕蛇,所以那时还没有开始动工,就看到驱蚊油、风油、手套、长袖衣、对讲机等等,让站在一旁准备参与的我,以为我们将要赴一场盛大嘉年华会。

 

没有想到拔草这事,初中生也会遇到阻碍,草好像在和我们进行拔河比赛。学生花很长时间才清理一小片地,间中听到讨论,拔到脸青青的初中生说话了:只拔上面的草可以吗?另一位回答:不行,因为马上又长会出来。所以我看到一个个蹲在地上慢慢拔。对于很多养尊处优的学生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突破。

 

这样的劳作,对急性的我和部分学生来说,的确能磨着性子,蹲下拔草一至两个小时,毕竟是件不容易的活。每当完成一小部分,我们心里就多了份喜悦。那种喜悦就如同那些喜爱潜水的人们不断自我突破,潜下18米、30米、40米成功时的那种悸动和满足。

 

动手劳动,亲近自然

宿舍草药园由高班学生负责规划,辛苦活全由他们开头。初中生主要业务是浇水、捡石头、拔草、翻土、搬石头到小山坡丢弃、清洗农具。为了让学生有更深的感受,我们带着几位学生去草药园参观。记得那天到草药园,天不做美下场雨,我们喝着煲了几个小时的爱心草药凉茶,边等待着雨停,学生也趁机问了很多种植问题。这趟观摩让孩子学习到草药知识及看到阿姨们的热情和不藏私。当然,在离去前还赠了不少秧苗。学生学习到别人的细心及对植物的呵护,和用心、努力专注的模样。这些都是课本里面体验不到的,实实在在从自己动手劳动中,去体会辛劳耕种者的不易。

 

目前宿舍农耕还属于边做边学阶段。由于是自愿性质,因此都是由隔天没小考,有时间的组员自愿才来劳动。耕种像马拉松,学生在插苗移植后静静等待,观察是否存活,看到有些草药养不好养不美,就研究哪个环节出问题,因为有机种植,没有使用农药,故要花多点心思照顾。

 

农耕进行三星期左右时,晚上开始就不时会有非农耕队的宿舍生来报名当当晚的自愿者。有学生会偷偷跑来告诉我说某某自愿的学生不是真的要耕种,他们是逃晚自修,请我不要批准让这些同学进来捣乱。刚开始我不接受这些学生报名,后来仔细想想,反正在自修时也是坐在位子上大眼瞪小眼,看着天花板发呆,不如带进来尝试,也带在身边观察。后来这批学生,都成了得力帮手。

 

学生传授削竹技术

记得刚开始我和高班的学生开车去找泥土、找人家不要的砖头,他们还四处去借锄头等工具(人数多工具不够)。有些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工具,开始计划谁负责锄地、谁去找泥土和秧苗、观察植物情况和开垦阶梯。由于一些草药是由外人捐赠,于是组长安排组员认领后上网找草药名称及知识,再制作说明卡。至于菜园。则由另学生自己开会,大家分头进行自己负责的部分。

 

后来我们得到50支竹子,我提议在植物与植物之间用小片竹子当分割线,高班学生提议制作观赏用的竹篱笆。他们准备工具,带领自愿者及几位农耕队同学,开始砍竹削竹。由于大部分同学没有劳动经验,有几位学生在过程中被竹子割伤,然后就相互涂药,期间没有人找老师诉苦,只是涂药后又开始继续削竹子,没有削竹的同学就负责扫地上的竹屑。后来每次削竹,我都要不时提醒,学生就会告诉我:割过一次,不会有下次啦。也对,割伤后懂得怎样削才不会让自己再受伤。我曾经旁听过一名初二宿舍生教导竹的砍法、削法与握法,他身边还有从家里带来磨刀石。指导后他让学生开始工作,于是我问他:“教这样细?把竹子砍开砍断能够插不就可以吗?”指导的学生回答:不可以,如果这个步骤做不好,竹子边缘很锋利,会让后面负责插竹子的同学受伤。我当时上了一堂宝贵的课。

 

从农耕中找寻到珍惜土地意义

几天前竹子围篱被破坏,隔天竹子都已经插回原位,事后才知道是农耕队同学看见,自动把竹子重新插回。我发现不用一再提醒,不用规定谁去做,学生可以主动去处理,孩子在辛苦付出后懂得去维护及珍惜劳动成果。

 

学生从这片土地上学习,对于我,也冲击着旧思维,让我能够更柔软弹性地去看待不同问题,也看到学生的善及可爱,有时候真的不需要紧绷在每一次的犯错。

 

坤成宿舍农耕队成立,让师生学习更多草药知识,学生动手劳动触摸土地,师生关系更融洽,大家享受种植所带来的乐趣。种植是件需要耐心的事,我们都要学会等待,不能急,只要努力后就轻松看待成果。